Arsene007

 

收到其他佣兵团的情报，文星伊独自前往，留辉人、惠真处理团长后事。

 

外部壮观，内部残败破碎。

大厅里，一名男子被哨兵们保护着。

「金容仙在我们手上，妳最好乖乖就范。」

墨绿色头发，琥珀色眼睛，外表不凡，实质只是个普通人。

 

文星伊很少真正动怒，顶多小打小闹。

而眼前的男人成功挑起她的怒火。

「我找她很久，甚至开重金悬赏，但你好像误会了什么。」金容仙杀死金道勋，她恨不得金容仙死在其他人手里，这样就不用轮到自己动手。

 

文星伊转身，一群哨兵像看到鬼怪般举枪朝向男子。

服用过小白片的哨兵也不是她的对手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。

 

「看清楚，我可是艾勒斯家族的人！」

 

拟真幻象的精神攻击让哨兵疯狂开枪。

 

「在他们眼里，你只是只恶心的大苍蝇。」

接连枪响，刺鼻的烟硝味让文星伊有些难受，掩住口鼻往焦黑、破烂的走廊走。

 

她真的住在这种地方？

画像被撕裂、大理石雕刻碎成渣、花瓶与陶器碎片落在各个角落，焦黑的窗帘、地毯有被火烧过的痕迹。

 

「颂乐……」宛如废墟的建筑内部回荡着呢喃。

 

循声音，闯入。

墨色头发的女人压在金容仙身上，「颂乐睁眼……否则文星伊会死在他们手上……」

 

画面冲击着文星伊的头脑，床上的承受者面如死灰，显然不是在享受。

 

「妳說谁会死？」强大信息素蔓延，压过薄荷香气。

文星伊洞悉妮姬的内心，发现其与金容仙之间有着紧密连结，「是妳强迫她的吗？」

「是又如何？」

「是妳逼她摧毁太空舰的。」

「这就冤枉我了，我干嘛逼她做这种事。」

 

精神力毫不保留的攻击摧残金容仙的妮姬，从她的记忆挖出想要的答案，这种方式会严重破坏被侵入者的大脑，但能得到很多资讯。拉扯画布、绝食、焚烧的火焰，都是为了发泄……

 

情感共鸣底下逐步拷问，妮姬痛苦的拿头撞墙「呵呵，折磨我，就是折磨她。」

 

和向导共享部分感觉的哨兵躺在床上，手握紧被单，似乎正极力忍耐什么。

 

「哈啊~妳說得对，我不该折磨妳。」

应该直接送妳去死。

房内的机器人没有办法感应精神攻击，文星伊透过幻象引诱妮姬走到窗边，纵身跳下。

 

「呃……」妮姬死亡让金容仙的灵魂跟着惨遭撕裂，痛彻心扉。

尽管是被迫结合，分离的伤痛并不因此减少，突然失去向导的打击让她意识游走在边缘，随时会被拉进精神图景。

 

文星伊动用精神力把她护着，伸手盖在她额头上把妮姬残留的薄荷香气隔离开来。

「我该拿妳怎么办……」抱起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人，微弱的哨兵信息素象征其正在衰弱的生命力。

 

现在抛下她，就不用挣扎后续事情，她会在这里虚弱而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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丧礼上，丁辉人、安惠真没有等到文星伊。

担心她出事两人赶到像城堡的建筑物前时，消防机器人正用巨大水柱试图熄灭火势。

 

「有人从里面出来吗？」询问旁观者。

「没有，估计全死了。」

 

调查案情的警用机器人包围出入口，如果有人来往一定会被侦测到。

两人看着冒出浓烟的窗口只能等待，祈求里面没有那两人的尸体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放火后。

文星伊找到金容仙的蓝色机甲，按模糊的记忆发动。

 

「容仙，醒醒，告诉我怎么操作。」

 

照印象中辉人的简易教学、容仙微弱的声音指示，开启隐形模式、飞行模式。

过往失败的驾驶经验压得文星伊有些喘不过气。

 

好在旧式机甲较不复杂，让她侥幸成功飞到塔的侧入口窜到外边。

 

调成自动模式让机体停留在巨石，向导才松口气。

 

「我再也不要驾驶这玩意儿。」根本玩命，好几次差点撞到碎石。

 

「呵，差点毁在妳手里。」金容仙轻笑出声，声音有气无力的。

 

「……」妳毁的太空舰比我多还敢说。文星伊攻击妮姬时大概抓到事情发生的过程，那薄荷香信息素透出的情感太沉重、强硬，金容仙这种精神体是乌龟、不懂得伤害他人的傻子只会一昧承受。

 

「我很强吧！」

 

「嗯？」突然来这么一句，文星伊困惑的挑眉。

 

「听说一旦身体结合就很难分开，一方死亡……另一方也会跟着死亡，尤其是死了向导的哨兵，存活率超低。我活下来是不是很厉害。」靠着椅背，金容仙扯出笑容。

 

「嗯，容乌龟的寿命不是普通的长呢~」这种时候还能配合开玩笑的恐怕只有文星伊。

 

「呵呵呵呵~咳、咳、咳……」

 

「妳啊~怎么会这么傻。要是因笑到气不够身亡，就是名副其实的笑死。」打开瓶装水递到咳得半死不活的人嘴边。

 

金容仙喝水时眼睛盯着文星伊，微弱的信息素透出喜悦、愉快。

 

「嗯，够了。」

 

见她喝不到五口，文星伊往她身上摸来摸去，确认她没有受伤。

 

「要摸到……什么时候？」

 

「身体还好吧？」

 

「嗯……」说太多话又会累，节俭用词。

 

「关于团长的事……后续辉人她们会处理好。」

 

「妳不打算回去？」交给他们处理，那妳呢？

 

「我带妳回去，无法跟他们交代，就不回去了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有没有很感动。」

 

好吧！金容仙有一瞬间是感动的，但被这句话打失了感动。

「妳还是回去的好。」

 

「信息素可不是这么说喔。」文星伊表面开玩笑，内心很清楚金容仙的精神状况，她的精神折损不少，没了向导就像是任狂风暴雨击打的幼苗，很快会消逝。

 

「所以我不喜欢向导。」天生克星。

 

「哦~包含我？」

 

「妳……例外。」命都快没了，逞强有什么用呢？

现在根本无暇去管文星伊以前做过什么、金道勋、、、那些杂事。

 

「嘿嘿，就当妳承认喜欢我。」

 

「仓鼠可爱，我当然喜欢。咳、咳。」

 

文星伊抬手给她拍背。

「我呢！不仅止于喜欢，我爱妳。即便海龟不怎么可爱，呵呵。」

 

「……我也爱……咳，飘里，多说点话。」

金容仙有种时间不多的感觉。

 

「妳也爱我，好、好，我知道，这几个月来是不是很想我？」

 

「嗯，见不到人……给妳写了……信……」

 

「呵呵，那之后得找出来看。」

 

「……嗯」

跑马灯，以特工身分过的日子快速拨放，那时就像活在日光之下，光亮而孤独。

夜晚，夜晚虽然黑暗但有众多星宿，还有Moon……

 

 

「容~」文星伊看着她涣散的双瞳，释出更多信息素。

都撑到这时候了，还是不行吗？

向导用精神力强拉着在坠落边缘的哨兵。

 

 

「咳……飘里。」

还想继续说话，但是身体不允许。

有许多事情要说……

闭上眼…总觉得要很久之后才能见面……

 

「放心，我会等妳醒来。」

 

在这句话之后，金容仙意识就坠入海里，那片海比精神图景更深，像是没有底般不断往下沉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1021K塔，隶属孟国的新建试验塔。

供水系统出问题，导致这座塔时常缺水，或是回收管出问题，堵塞后无法将使用过的水过滤再利用。

 

「السلام عليكم‎(assalamualaikum)」

「عليكم السلام(mualaikumassala)」低着头的文星伊对踏进店铺的女人回应。

 

陈列在架上的分装罐雪光是’季’所赚得的货品，为了帮助穷人他们选择以极低廉的价格出售，价格低所以不少人会事先预订，免得抢不到。

 

「我想要一罐雪光。」在异国听到熟悉的语言很是难得。

 

「原来是高恩。」

罗高恩是辉人她们新收的徒弟，有时会跑来探视金容仙的情况。

 

「容仙欧逆还没醒吗？」

 

「嗯，但我想不久后就会醒，有这种预感。」文星伊找钱给她后准备关店。

 

「真是奇特的国家，中午都不不用工作啊？」

 

「入境随俗。」

这种悠闲生活才适合照顾她啊。

 

拉下铁门。

 

进到最里面的房间，透明玻璃舱里躺着金容仙。

 

文星伊打开玻璃舱躺了进去，两只手圈住那人冰凉的身体。

「已经11个月，妳什么时候要醒，我有点无聊了。啊！还有那封信，写得跟遗书一样……想擅自离开我可不同意，妳还欠我很多东西，要还完才能走……」

 

待在最顶级的生命维持机，金容仙却始终不睁开眼。

 

「蓝色机甲我都有定时检修，它的零件有够难找，多亏辉人在二手市场的人脉，不然我看它很快就会变成废铁……还有，今天罗高恩来看妳啰~妳一定没想到我们会有后辈……嗯，妳担任特工时办过的案件我全翻出来看过，妳真的很强呢，抓了那么多人……不过我比妳强，妳没有抓到我，是我抓到妳，哈哈哈。」文星伊边说边帮玻璃舱里的人按摩，免得她醒​​来浑身酸痛。

 

隔天也是如此，重复同样的作息。

 

「听说海龟很少在冬眠的，妳怎么睡这么久……」

 

照例给她按摩，

没注意到旁边的人逐渐紧皱的眉头。